中秋节后的第二天,一篇博文在医务人员的朋友圈迅速刷屏——《留一盏灯,或许今晚他还能回家》,文章是邵逸夫医院心血管外科中心朱越锋医生的妻子徐静写的,记录了今年这个中秋夜这个医生家庭里经常发生的平凡故事:原本以为在一个台风雨的中秋,一家人能够围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,过一个孩子有爸爸陪伴的中秋节,但一个电话打破了徐静的愿望,朱越锋立即离开了妻儿,赶往医院为一个髂动脉破裂的病人做手术。徐静留了一盏灯,期盼丈夫还能在中秋夜回家。朱医生忙碌了一晚,彻夜未归。
本应相守,为了病人,只能离去,无数个医护人员都经历过这样的场景!
本该安眠,为了病人,彻夜未眠,无数个医护人员都经历过这样的守护!
8月、9月,ICU迎来了建科以来高强度的饱和状态,病人成批的涌入,病情重,变化快,周转也快。没有家属,没有护工,所有琐碎复杂的治疗,繁重的翻身、移动病人,脏污的二便护理……都落在了ICU里那些在家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姑娘们柔嫩的双肩上,护理人员进入了从未有过的忙碌。
清晨,白班人员陆续到位,夜班护士还在为病人抽血、做面部清洁、口腔护理、气道护理、皮肤清洁。终于忙好了,开始交班。大家一起齐心协力抬起病人,安置舒适的体位,拉平床单上每一道褶皱,仔细查看每一处受压部位的皮肤,拍打叩击病人的背部,观察每一根管道,交待每一项已做和未做的治疗、夜里病情的细微变化……一个病人顺利的交接下来,往往需要十分钟。交班结束,夜班的护士还得把护理记录单填写完整,而白班的护士则开始了要整整持续一天的各项治疗:静脉输液、静脉注射、肌肉注射、皮下注射、雾化吸入、吸痰、鼻饲……认真执行,仔细核对,一样都不能少,一点都不能错。忙忙碌碌,两个小时过去了,再次翻身,拍背,活动肢体。病人的尿袋也满了,该倾倒了。医生来了:“病人要气管切开,准备一下用物”。于是,准备用物、协助手术、整理床单元。眨眼的时间,已近下班的点,护理记录单上还是空无一字,坐下来记录的时候,心理暗暗的感叹了一句:还好,今天病人没要抢救;还好,今天病人没外出检查;还好,三床腰大池引流没要我帮忙!
下午3:30,是家属探视的时间。我们守护在病床边,测测水温烫不烫,小心的扶住病人或强直、或软瘫的双腿,协助家属为患者泡脚、擦浴;换上干净的病员服;鼓励家属与病人沟通、交流,答复家属的询问;探视时间半小时,家属总是想要多逗留一会。好不容易劝走了家属,然后又开始了点治疗、口腔护理、气道护理。
如果就这样度过一天,也该算是很幸福了,可是,可是……一床监护仪血氧饱和度85%左右持续报警,二床监护仪呼吸频率40左右持续报警,三床血压203/100报警,四床监护仪血压60/33报警、心率140-150报警、呼吸机高峰压报警……一床腹泻,大便失禁,一次又一次的整理干净不到一刻钟,臀下的垫单就又脏了一滩;二床气道内大量痰液,一小时内吸了6次痰;三床高热,物理降温效果不佳,鼻饲后又吐脏了床单;四床烦躁,总是想要摆脱身上的管道和约束……穿梭在各个病床中间,请上天再赐予我一双手、两条腿吧,让这噪音归于宁静,让病人恢复平稳,让我可以安静的坐下来写写护理记录单!
迎着晨光来,踏着月色走;ICU姑娘们每一个人下班的点,都一天比一天晚;每一个人在下班的时候才感觉口干舌燥,饥肠辘辘;每一个人在下班后才感到腰也酸了,腿也软了。
路灯为我们亮着,照着我们回家的路。其实,我们何尝不想要早点回家,我们何尝不想待在家里陪陪家人,但,从事了这个职业,我们只能在无数个普通的夜晚,在无数个特殊的节日,守护在病人的身旁,奋战在生死线上,用自己的坚守为病人延续生命,用自己的照护为家属带来希冀。
徐静说:生死面前,任何事情都微不足道。医者,不过是想救活一个人而已。
(ICU 周黎华)